以价值医疗为导向 实现医改高效共赢——第二届中国价值医疗高峰论坛侧记

11月20日，第二届中国价值医疗高峰论坛在北京召开。论坛发布了由百时美施贵宝战略支持，财新健康点和整合信息技术与医疗服务供应商IQVIA共同出品，并汇聚近30位国内肿瘤防治领域权威专家真知灼见的《推动中国肿瘤价值医疗持续发展行业报告》。来自相关政府部门、医学界、产业界、学术界的领导及专家，结合我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实际情况，从如何以价值医疗为导向，改善医疗服务、实现医保支付创新等不同角度，为我国医改献计献策。

实现价值医疗要靠多方共同努力

价值医疗就是在单位成本内，实现最大的医疗健康价值，包括患者价值、医疗机构价值、社会价值。这也是我国医改所追求的目标。

2018年是我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快速推进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组建，树立起了大卫生、大健康理念，把以治病为中心转变到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国家医疗保障局的组建，整合了医疗保障的相关职能，在医疗成本和疗效监控、基于价值的战略性购买方面精准发力。国家对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国家医保局通过谈判将17种高价值创新抗癌药品纳入医保目录……这些都从持续改善医疗服务和更好保障病有所医方面精准发力。在此背景下，价值医疗理念的倡导，对我国实现高效共赢的医疗卫生制度改革，有着深远的意义。

在医疗服务市场中，价值医疗的体现，首先要落实到医疗卫生服务中。中国卫生信息与健康医疗大数据学会会长金小桃认为，价值医疗的提出，对于我国正在进行的医改和实施的健康中国战略都有着非常重要的针对性和实践性意义。我们要在实施健康中国战略中把握价值医疗的发展，将其运用于三医联动、运用于医生的医疗服务中。在价值医疗的运用中，要以人民健康为中心，以问题和需求为导向，以健康医疗大数据为基础，以各种先进技术为引导，以融合创新为动力，要将价值回归于医疗。

价值医疗的实现，要靠医保支付制度的引领。清华大学医院管理研究院教授杨燕绥认为，注重价值的价值支付是医保支付发展到更高阶段的体现。她将医保第三方付费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从注重数量的按项目付费（FFS）阶段，到注重质量的诊断相关分组 （DRG）阶段，再到未来注重价值的价值支付（VBP）阶段。随着医疗成本、医疗需求不断增加，价值支付被赋予了一定的期待。当人们找到一种安全性既高又有质量、还能控制成本的支付方式时，价值就能显现。医保应当聚焦于价值。

价值医疗也贯穿于医药创新的全过程。百时美施贵宝中国大陆及香港地区总裁赵萍在演讲中说，价值引领创新，医疗价值就是生命的价值。近百年的诺贝尔医学奖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1901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挽救白喉、破伤风患者生命的血清疗法研究者；1923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挽救糖尿病患者生命的胰岛素发现者；1945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挽救细菌感染者生命的青霉素发现者；2018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癌症免疫治疗的发明者，以表彰其为人类抗击癌症作出的里程碑贡献。赵萍表示，对于癌症这种威胁生命的重大疾病，创新为患者、医疗机构及社会带来的价值和获益是多方面的。创新的免疫肿瘤治疗方案彻底改变了人类对抗癌症的方式，不仅使癌症患者实现长期生存成为可能，更帮助患者有效控制总体治疗成本、 节省医疗资源，减少国家的疾病负担，助力实现“健康中国2030”的战略目标。

创新服务模式实现肿瘤患者医疗最大获益

我国肿瘤登记中心发布的《2014年中国肿瘤统计年报》显示：我国每分钟就有7人被诊断为肿瘤，每分钟有4人死于癌症，每年因肿瘤死亡人数达229.6万人。肿瘤在给人民生命健康带来重大威胁的同时，也成为了我国患者痛点的集中爆发区。2017年发布的《中国肿瘤患者服务升级报告》也显示，73%的患者希望设立一体化诊疗中心，以解决患者看病跑断腿的问题；52%的患者就诊时与医生沟通时间在10分钟以下；47%的患者从未接到过医院的随访电话。这些都说明我国目前的医疗服务还没有做到以患者为中心。

在第二届中国价值医疗高峰论坛会上，一场 “如何以价值医疗为导向，创新医疗服务，实现肿瘤患者获益”为主题的圆桌论坛，引起了与会人员的高度关注。

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副院长沈琳结合我国医疗资源分配不均、打破肿瘤治疗科室壁垒提出了自己见解。她认为解决上述问题有几种方式：一是建立紧密型医联体。肿瘤的治疗与其它慢病的治疗不一样，患者有时需要集中治疗，有时候需要康复和护理。这就需要顶级医疗机构在治疗期完成主要诊疗后，将患者转诊到社区进行康复和护理以及随访。二是要在医院里建立多学科诊疗模式（MDT），即以患者为中心，多学科都来参与，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来制定治疗方案和安排，这样可解决由单个医生向患者提供单项服务所带来的重复检查、过度治疗、非恰当治疗、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等问题。MDT在一些国家已经形成为一种法规，每个患者必须要经过MDT的诊治。目前，我们可以借助互联网实现面对面的问诊、讨论、分析，最后各个学科讨论达成共识，来减少由于某医生或者某学科的局限，对疾病认识不足，造成的一些偏差或者绕一些弯路。 从价值医疗角度来讲， MDT可实现患者利益的最大化。

上海市卫生和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金春林也指出，整合性医疗服务是今后国际国内医疗服务发展的方向，可以解决百姓看病难的问题。整合性医疗服务就是以患者需求为导向、 以治疗结果为导向的供给侧改革，不仅给患者带来了就医的方便，同时还可以提高疗效，更重要的是多学科诊疗模式可以降低误诊成本。但好的模式怎么落地？没有很好的补偿机制作支撑，再好的医疗模式也很难复制、很难推广、很难持续。我们必须在价值绩效考核的制度上，正向鼓励医生去做这个事情。所以说，要将这个好的模式应用到临床实践中，就需要我们的保障制度及时跟进。

论坛上，专家们还就创新的免疫肿瘤药物给患者、医疗机构和社会带来的获益及价值进行了讨论。就患者获益来说，免疫肿瘤药物改变了传统通过直接攻击肿瘤细胞来对抗癌症的方式，而是通过激活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统来对抗癌症，延长了患者的生存期，降低了不良反应率，也节省了相关的医疗费用。 就医疗机构方面来说，更低的不良反应率和更易于管理的不良反应，节省了医生管理患者的时间和精力；患者疾病的有效控制也使医院节省了更多医疗资源，从而帮助更多患者。从社会方面来说，患者因为病情得到有效控制可回归工作岗位，可减少照护者的时间和精力，由此减少的医疗费用可以更好地用于其他患者，这些都会助力实现“健康中国2030”的目标。 另外，专家们还提出了随着药品疗效和医疗技术的提高，可通过增设肿瘤日间诊疗中心的方法，让那些在门诊就能治疗的肿瘤患者不住院，以减少医疗费用成本。要将价值医疗融入对医院的考核标准中，改变目前的评价方法。

创新医保支付制度推动价值医疗落地实施

在医疗服务市场中，医药机构是医疗服务的提供方， 医保部门是医疗服务的购买方。 在价值医疗理念的实施过程中，医保支付制度起着重要的引领作用。 正如中国药科大学国际医药商学院院长马爱霞所说，面对人口老龄化和新技术带来的医疗费用上涨，医保部门如何既保证医保基金平稳运行，又能满足老百姓的需求？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提高效率、减少浪费。而提高医保基金的使用效率、减少医保基金的浪费，就要按照价值医疗的理念，通过医保支付制度的创新，来调动医药机构内在的控费积极性，让参保者享受到更高效的医疗服务，也就是有价值的医疗。

在此次论坛上，另外一场“如何以价值医疗为导向，创新医保支付制度，缓解肿瘤患者负担”为主题的圆桌论坛，也引起了人们的高度关注。

在医保、 医疗和医药 “三医”中，医保方作为参保者的利益代理人，为参保患者的医疗消费买单。虽然从付费的角度看，医保方通过大数法则为参保患者化解了医疗风险，承担起了保险的责任，但从补偿医疗服务提供方支出的角度看，医保的支付制度又发挥着引领医药行业如何提供服务的作用。

致公党上海专职副主委、全国政协委员、上海交通大学卫生经济学家马进教授说，医疗机构一定会受到医保支付方式引领，医生的医疗行为也会受此影响。医保怎样付费，医疗服务提供方就怎样提供服务。如果医保按服务项目付费，医生就会提供最多的服务项目，最后得到最大的收效，这就会产生大量的过度医疗，医保基金就会出现浪费。如果医保付费按照价值医疗的理念设计，按照医疗产生的价值标准去付费，就会引领医生在提供医疗服务时，也要去考虑投入与产出的性价比。这样既节约了医保基金的支出，参保患者还获得了满意的医疗服务。

随着老龄社会的到来和医疗技术的不断创新，医疗费用也呈现出了快速增加的趋势。如何在最大限度确保高值创新药物可及性的同时，也保证医保基金的安全、 可持续运行？ 对此，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陈英耀说，从医保支付的角度看，要解决这一问题，就必须开源节流。节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随着更多高值创新药物进入医保药品目录，医保一方面要通过信息技术开展医疗行为的监督，减少不合理医疗行为的发生，防止骗保行为的发生；另一方面是要对原来医保药品目录的药品进行评估。现在进目录的药品是经过价格谈判、经过价值医疗方法评估的，那原来目录内的药品疗效和成本效益又是如何的呢？要通过这样的评估，为创新药物的进入腾出空间。开源就是要建立多层次的医疗保障制度，靠多层次来解决医保基金的不足，实现可持续发展。

在此次论坛上，贵州省医保部门负责人和山东省青岛市社保部门负责人，分别结合当地的医保改革实践，介绍了医保高值创新药物使用精准管理的“五定”模式和探索建立多层次保障制度的经验。

图为高峰论坛上，部分专家在共同探讨如何实现肿瘤患者的更好医疗保障。（本报记者 王伟 文并摄）